待众人退下,巴尔古夫道,“龙裔,有位神秘的客人想见见你。她知道很多巨龙的事,你会发现她值得一见的。我先去陪艾瑞亚了。”
“我想我知道她是谁。”洛丽意味深长地道,“见过她后,我要见艾瑞亚。巴尔古夫大人,你的城府我不在乎,但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,像父亲一般待她。”
“巴尔古夫大人向来言出必践。”伊瑞莱斯在旁冷然道。
“抱歉,我多虑了。”洛丽说罢,顺着伊瑞莱斯的手指,独自找到了那位神秘的客人。
见洛丽坐到了自己对面,神秘人故意压着嗓子,沙哑地道:“龙裔大人,很高兴见到你。在你去找灰胡子前,我想嘱咐你一些事。”
洛丽定定地看着神秘人,见她一身紧身皮甲,方脸长鼻浓眉毛,跟溪木镇旅店的老板娘浑没有半分相似。她勾唇笑道:“龙裔大人?看到我是龙裔,你一定很惊讶很失望吧,戴尔芬女士,溪木旅店的老板娘。”
戴尔芬恢复了她原本的声音,漠然道:“我的职责是指引和保护龙裔,无法决定龙裔是什么样的人,也无权对龙裔感到失望。”
“你有什么想要嘱咐我的?对了,这是你要的龙石。”洛丽说着,把龙石递给了戴尔芬。
“你杀了法仁加,我失去了助手,只能一个人做这些巨龙的研究了。”戴尔芬无奈道,“不过若能换来艾瑞亚的忠诚,也算值得。但你为什么不把艾瑞亚留在身边,别告诉我你能一个人对付巨龙?”
“需要的时候,我自有办法让她到我身边助我。”洛丽风轻云淡地道,“再说,用掉了怒雷矛卷轴,我已经失去了对付巨龙的资本,只能希望艾瑞亚自己更快掌握高阶法术。”
“你别忘了你是龙裔,艾瑞亚只是你的辅助。”戴尔芬冷然道,“巨龙的威胁会越来越大,你若不能快速屠龙,吸收它们的灵魂壮大自己,世界早晚要被毁灭。”
洛丽道:“所以我现在要去找灰胡子,先掌握更强的龙吼。这样即便杀不了巨龙,起码也能自保。”
“好吧。”戴尔芬点头道,“可你还你得罪了战狂家族,和盗贼工会背后的黑荆棘家族。玛雯·黑荆棘知道消息后,恐怕会雇黑暗兄弟会刺杀你。真麻烦!”
“雪漫的两大家族,战狂和灰鬃是世仇,我总归要得罪一个。”洛丽轻松地笑道,“至于黑暗兄弟会……临行前,我要麻烦你帮我易容。”
“好!我还要做你的贴身侍卫,跟你一起去高吼峰。”戴尔芬坚定地道,“你既然知道刀锋战士,便应该知道我们是龙裔的贴身侍卫。你为什么要找索琳当贴身侍卫,难道以为她比我强吗?”
洛丽运起龙魂之力,冷冽地道:“索琳永远是我的贴身侍卫,即便她不跟在我身边。你要跟着我没有问题,但我需要你的誓言。”
戴尔芬郑重地道:“我戴尔芬以我的生命和荣耀承诺,将永远保卫龙裔,唯龙裔之命是从。”
“很好!”洛丽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明天早晨我会跟你一起出发。”
“等等,龙……洛丽。”洛丽站起了身,即将离开时,却听见戴尔芬叫住了自己。
戴尔芬露出了一丝笑意:“当初在溪木镇,我记得你在我的酒馆里被打得鼻青脸肿。实话说,若我当时知道你就是龙裔,我会很失望。但当我亲眼看到你用吼声吹散龙焰,助那雷矛重创巨龙后,我对你一点都不失望。”
“哦?你不是说你无权评价我的吗?”洛丽打趣道,她的话音柔和了很多。
戴尔芬没有理会洛丽的揶揄,沉声道:“天际人看重勇气和力量,却低估了智慧和运气。我很清楚巨龙的实力,更佩服你能杀死它。不管你得到过谁的帮助,占据了什么有利条件,但它们都是你智慧和运气的一部分。”
洛丽深深地看了戴尔芬一眼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她一路来到了宫廷法师的门前,看到了守在门口的莱迪亚。
“龙裔大人,请进,巴尔古夫大人和艾瑞亚都在等你。”莱迪亚推开屋门,将洛丽请了进去。
丰盛的菜肴前,巴尔古夫一脸慈祥地为艾瑞亚夹着菜。看到洛丽进门,巴尔古夫礼貌地起身,指了指餐桌前的空座椅,道:“一路幸苦,快用餐吧。”
洛丽不等落座,便开门见山地道:“巴尔古夫大人,我今晚要在这宫廷法师的卧房借宿。”
“在艾瑞亚的卧房借宿一晚?”巴尔古夫疑惑地看了眼洛丽,然后看向了艾瑞亚。艾瑞亚道:“姐姐今晚要跟我同房住吗?没问题的。”
洛丽笑着落座:“我还要两匹快马,明早以最快速度赶往高吼峰。”
巴尔古夫点头道:“我会安排好。明天一早,你去马厩取就行。到了高吼峰,请代我向艾恩盖尔老师问好。”
洛丽也点了点头。她注视了巴尔古夫许久,才试探着道,“领主大人,未来我可能要借艾瑞亚帮我屠杀巨龙。另外,我还要送她去冬堡魔法学院学习,这是她父亲生前对她的承诺。”
“需要艾瑞亚的时候,随时去借就好。我不会阻拦你履行龙裔的使命,这样有愧天际的子民。”巴尔古夫缓缓道,“但请你承诺我一件事情。”
“请说。”洛丽道。
“在雪漫城里,我已经任命莱迪亚保护她。”巴尔古夫缓缓道,“出了雪漫城,请你把她带在身边。无论她遭遇怎样的危险,请像保护自己一般保护她。”
“我如此承诺,以我龙裔的荣耀。”洛丽直视着巴尔古夫的眼睛,话音坚决,“我也会送她去魔法学院学习,并将她亲自接回雪漫。”
“谢谢。”巴尔古夫道,“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,失陪了。”
“回见。”洛丽道。
巴尔古夫走到门口,深深地叹了口气,又道:
“我其实很羡慕你,甚至很羡慕你的贴身侍卫索琳,羡慕那些闯荡古墓的探险者。我热爱战斗,也跟你一样珍惜我的贴身侍卫伊瑞莱斯,但领主的职责让我不能以身犯险。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。”
巴尔古夫早已离去,洛丽却一直注视着艾瑞亚。艾瑞亚她脸上的肿胀已被炼金药去了八九分,光洁的圆脸透着天真和可爱。昏黄的烛火下,她的金发闪烁着灿烂的光芒,蓝色的大眼仿若璀璨的宝石。
注:
在原版游戏中,玩家同一时间只能带一个随从(follower)。天际中,九位领主各自有一名贴身侍卫(housecarl)。誓言立下后,贴身侍卫将终生守护其主人。本书中,贴身侍卫的设定沿用自原版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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