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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酒肆（第1页）
大概半个小时的交谈，老汉站起身要回柜台，只听天上传来哇、哇的异响，数只老鸦惊慌失措，碰碰撞撞、像是慌不择路的样子。
与此同时，不远处的路口出现一队人马，领头之人披挂彩带，头戴花帽，打扮得炫彩夺目，实有小丑之貌。
高头大马之后跟着有二百来人，打扮也是各有千秋。有的拿着唢呐，有的扛着彩礼，还有一顶红色花轿。吆喝声，喊声、马蹄声、说笑声杂乱。
老汉看着远处面色微变，随后低头叹息。青年扭头看了看端起茶杯道：“哟，好场面，应该是去迎亲的吧。”
老汉不满冷哼：“什么迎亲，分明是去抢……”话说到一半感觉不对，于是闭嘴不语，却又不太甘心，看样子是在担心祸从口出。
“看来他们真的是去抢亲的，应该常常会发生这样的事吧。那个骑大马的人。”青年脸上冷静，眼中闪烁着明光，平静说道。
“是啊，他每年都会来几次抢亲，都成为惯例了。不过，你是怎么知道的。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。”老汉握着酒壶的拳头突然紧钻，手背血管青藤暴起。随后想了想，忍气吞声的轻缓问道。
青年笑着摇摇头：“看他的表情、微动作，很简单的就会猜出结果。穿着红绸绿褂、戴着喜庆红花，一副新郎的打扮。”
老汉点点头颇为认真的表情：“没错，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新郎。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他是抢亲的。又怎么知道这不是第一次。”
青年嚼着一块发苦发硬的牛肉块，没有直接回话，而是看着牛肉语气轻松却又搭配着无奈的表情：“老人家，你这个牛肉可是有点乏味啊，虽然相对来说能够将就的吃。”
“可作为一个过来人，我真的要说两句。牛肉的肉质按理来说还不错，而做出来却这么硬柴，还有点发苦。说明是做法出了问题。比如这个凉拌的。将牛肉洗净之后，咱切成合适的大块，放开水锅内煮开，撇去浮沫，加入葱、姜片，这个大葱啊是要打结的，而后改用小火焖煮至两小时左右，当筷子能戳通时捞出冷凉。”
“额！”老汉瞪着豆豆眼，丝毫看不出在想什么，不过一脸蒙蔽是显而易见。
年轻人接着说：“这个关火之后要让牛肉侵泡在温水里，给牛肉来一个温水SpA，不要着急拿出来。让肉质吸饱水，才会更稚嫩。第二个关键就是料汁。川式的麻辣，粤式的香甜，还有广府的白灼，湘式的椒汁，内蒙的油料，台式的照烧等等。这些都是绝佳的搭配。我们中国的美食艺术可是世界闻名，这不是白叫的。”
老头的手在抖，腰在扭，嘴角在抽抽。一时间，场面有些静的可怕，瞬间感觉有了一席的尴尬。
青年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，转过头来看着外面，撇嘴冷哼：“首先，看那些腰间挂着刀剑的手下，想来打算在接亲时，如发生新娘一方不愿意，而用来武力威胁的。如果是明媒正娶、双方自愿，大喜之日何须带着兵器。再者，那位高头大马的新郎，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。面带喜悦却暗藏着狰狞，隐约间可以看到脸颊侧面的浮黄线，绝对不是心善之人，一股子电视剧里抢亲人的嘴脸。”
青年说着停顿下来，缓缓地举起水碗，丝毫没有理会面带异色又是惊讶又是愣神的老汉。
随着一杯浑浊的井水滑动喉结，微微摇头像是品味着高级好酒，啧啧嘴说：“马背上的那个男人，面带喜悦而眼角却没有皱纹，嘴角上翘却弧度偏左扬。眼中透露的冷淡及戒备，还有阴狠，这并不是高傲的表现，而是说明他对于要迎娶的新娘并不是出于真心喜爱。”
“额，如果没猜错，新娘也是个势力之家。刚才我也说了，他脸颊的侧面耳垂之前，有很凸起的浮黄线。这是常动肾气者的表现，不是手动打飞机好多年，就是房事做的过度。简单来说他是个好色之徒，经常做好色之事，如此基本可以确定，我猜的是八九不离十。当然这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，不做正式档案调查。想要真的了解是与不是，还需要与当事人面对面交谈才行。”
店主老汉看着此人，年纪轻轻，嘚吧嘚吧的就是一阵哆嗦。说了一大堆，虽然不知道说的什么，不过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哦。
点着头忍不住站起身，拍着桌子激动道：“厉害，我老汉在这开路店也有四十年了，你是第一个。第一个让我莫名其妙的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。不过，女方家室你应该猜错了。绝对不可能是有上面背景的强大势力。因为小霸王很懂得欺负人，只会对没有势力或是没有背景的人动手。虽然最近他有点飘了。”
呦呵，老爷子，你还知道飘了，理解这是啥意思不！
青年并没有意外表情，依旧冷静不动脸色，说：“看他的样子绝对不会是高官衙内。要说是城中的黑帮，还不至于将总部设在城外那么远，这可不方便平时的行动。何况这个时代最多的就是山匪，那么他的职业就呼之欲出了，应该是苍阳县境内的土匪。”
老汉点点头说：“没错，你猜的可真准，简直就是个小活神仙呀，你该不会是祖传算卦的吧。要说起此人来，可是有些通天背景，这人可大有来头，他叫张顺，号称小霸王，喜怒无常，是前任县令的干儿子，为城北五十里外小苍山领头老大。手下有弟兄三百多人，无恶不作。每年被他逼死的人不在双手十数。被糟蹋的姑娘也是多不胜数。”
青年冷哼有些微怒，自言自语，“哎，无论是以前也好、还是现在也罢，即便过去几千年之后，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为的绝不是平民百姓。”
“兄弟们，都停下吧。时间还早，我也不着急玩那个新娘子。大家就在王老头的茶棚休息一下吧，吃饱喝足，再行上路。”
酒肆前马背上的小霸王张顺挥手大喝道。
“是，寨主。”
在一帮手下人的起哄拥护中，小霸王大笑着坐在了一张被手下人擦拭干净的桌前。喊叫：“王老头，赶紧给我们送上酒菜来。”
王老头虽有不喜却依旧面带微笑，麻利的端着大盘的酒坛子送上。随后又端出一摞粗糙瓷碗摆好，笑道：“霸王爷，不知道今天是哪家闺阁有幸被你看上！”
小霸王提起酒坛直接猛灌，身旁人奸笑，真是坏人的嘴脸：“王老头，这次和以往可不一样，我们老大的压寨新娘子可是郑东武馆的大小姐。”
“啊，郑东武馆的大小姐郑秀文，这，这不可能吧！”王老汉手指哆嗦，明显的惊讶非常。
听着王老头的话，青年差点喷出茶杯里的水。他听的很是认真，他们说的姑娘也太凑巧了，名字听起来十分熟悉啊……，马上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，啊！那些年的我们追过的偶像啊，青年表情眉飞色舞！
“哟呵，我说王老汉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，怎么就不可能了。她郑秀文算什么，我们老大要她是看的起她。”一名长发卷起，脸上有刀疤明显是小头目的人喊嚣张的喊。
王老汉立刻倒酒小心翼翼的：“刀疤头领，你看你说的。我老王怎么敢有别的意思啊。我是在替咱们山寨高兴呀。这郑东武馆和山寨一样是三势力之一，如果他家小姐做了山寨夫人，那咱山寨就会一跃而上成为三势力之首。”
酒水散落湿润了布稠红花，颜色更加浓列血红。
丝毫不在意礼服的小霸王哈哈大笑：“好，王老汉今天能说出这番话也是不容易的。去吧，多弄些好菜来。喂，你们几个去给老王打下手，一切要听从他的指挥。做菜，别尼玛的跟砍人似的。”
“是，寨主。”
“好，弟兄们先喝酒，这些都是老汉我新酿的养生酒，多喝对身体有好处的。你们喝，我去后面给你们做菜。”王老汉放下酒坛子笑咪咪的带着几人去了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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