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傻丫头,什么都别说,只要看到你幸福,姐姐就很开心了。&rdo;赵嫱忽然搂住赵妧,表达作为姐姐的祝福。
赵妧无言以对,只是觉得她唱作俱佳,比那些戏台上的伶人都要功力深厚罢。
&ldo;妧妧能与言哥哥修成正果也有姐姐的一份功劳,妧妧竟不曾问过,姐姐是否也有心悦之人?&rdo;赵妧故意试探赵嫱。
谁知赵嫱不动声色,好似开玩笑地说:&ldo;我?你姐姐我眼界高,放眼整座华阳城,怕是没有一个贵族子弟能入我的眼罢。&rdo;
赵妧没有揭穿她与陆徴言的关系,也许高傲尊贵的丽阳公主确实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,所以她可以利用别人对她的好感为所欲为,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宁愿牺牲对她真心实意的人,真是卑鄙至极。
&ldo;但妧妧还是希望姐姐可以找到自己的良人。&rdo;现在的赵妧,也学会了说些违心的话。
&ldo;好了,我叨扰你够久了,也该回去了。&rdo;赵嫱起身,掖了掖衣裙,在侍女的搀扶下准备离去,赵妧露出疲倦之色,道:&ldo;妧妧有些乏了,就不送姐姐了。&rdo;
赵嫱点头,看着赵妧的面容嗔怪道:&ldo;你我就不用客气了,瞧你气色反复多变,也不知这杜太医是否用心照顾你。&rdo;
&ldo;他已经很用心了,我这顽疾不复发就谢天谢地了,好坏都与他无关。&rdo;
&ldo;哦?这倒是奇了,姐姐还是头一回看你护着他,想来是把你照顾妥帖了。&rdo;
赵妧笑笑,福了福身,赵嫱也不再多言,也福了福身,离开了。
人一走,赵妧总算松了一口气,又急匆匆地传唤桃奴为她换衣,自从发现赵嫱的真面目,她就从心里排斥与她接触,但凡被她碰过的衣物,她转身就会换去。
&ldo;公主,许司衣来了。&rdo;
&ldo;哦,正好,快让她进来。&rdo;赵妧想起昨日命人叫尚服局为她量一身新衣,点名司衣司的许司衣为她量身,许司衣这一来正好可以为她解决麻烦。
&ldo;奴家参见公主。&rdo;许司衣与所有进殿的人一样脱鞋进殿,踩着小碎步到赵妧跟前,并足抬手,弯腰将摆放行头的红漆圆盘安放于双脚左侧,又起身双掌上下交叠置于额前,贴额低头与地面平行,向赵妧弯腰行礼。
&ldo;平身吧。&rdo;赵妧一面让桃奴更衣,一面盯着许司衣看,从前她的衣饰都由别的女官经手,与许司衣倒是头一次直接碰面,她其实是好奇,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会对杜仲晏那样的人死心塌地。
许司衣一身朱红色的圆领长袍,头戴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漆纱女巾冠子,唯有两耳鬓贴了一对月牙形的珠钿,抬头的时候,只见她未施粉黛,却面容姣好,神色从容,赵妧露出笑意:&ldo;许司衣,你上前来,你一边为我量身,我一边告诉你想做什么样的衣裳。&rdo;
许司衣领命,拿起她带来的行头,仔仔细细为赵妧量身。
&ldo;眼看父皇的万寿节就要到了,我想换一身新衣裳,别太招摇,但又不能太过素净,听闻你的想法最独特,手艺也最好。&rdo;
&ldo;承蒙公主信任,奴家会尽力为公主考虑周全。公主对面料可有要求?&rdo;
&ldo;别太厚重,不过天气转凉了,能御寒就行。&rdo;
许司衣思忖了片刻,公主的想法很简单,做一身令她满意的衣裳并不难,这些要求在别的司衣司女官手里也能顺利完成,她不明白为何公主指名请她过来。
&ldo;奴家知道了。&rdo;许司衣没有多加揣测,只管领受,此时她也量身完毕,准备收拾回去,不想公主又叫住她:&ldo;许司衣,你等等。&rdo;
许司衣顿住脚步,以为公主又有吩咐,便安静等待授命。
赵妧让桃奴去她的梳妆台取来一个奁盒,交给了许司衣,许司衣一脸疑惑,赵妧神秘兮兮地笑道:&ldo;有人托我将这件物品交与你,你且收着,回去再看。&rdo;
&ldo;奴家斗胆一问,是何人给奴家的?&rdo;
&ldo;你回去看了便会知晓。&rdo;赵妧故意卖关子。
许司衣不再追问,收起奁盒与她带来的行头,便欠身告退了。
看着许司衣离去的背影,赵妧为她的精心策划感到兴奋。
这是她第一次行月老之事,但愿能够成功。
&ldo;公主,奴婢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&rdo;桃奴早就看穿了赵妧的计划,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太妥,想趁着她还没走错路,及时进言。
&ldo;讲吧。&rdo;赵妧的心情忽然大好,欢快地说。
&ldo;公主一心想撮合杜太医与许司衣,可是您明知杜太医早已婉拒了许司衣,这样似乎不太好吧?&rdo;
&ldo;桃奴你还小,哪里懂得这些,杜仲晏冥顽不灵,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意,许司衣那么好的一个人,我看了都心动,他作为男子,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,我猜他是不懂得表明心意,只要多加推敲,就会茅塞顿开的。&rdo;赵妧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,令躲在暗处的银雀都感到汗颜。
银雀的想法与桃奴是一样的,不过她没有桃奴那么多事,而是选择躲起来吃瓜。
桃奴仍是对赵妧的做法表示怀疑,奁盒里装的是一支珠钗,那分明是她喜欢的发饰,都没戴几次就这样以杜太医的名义送给了许司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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