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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何侧妃见皇后问话,忙起身答道,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柔公主原本是要来的,一早就念叨着想念祖母,不过太子殿下怕公主淘气,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,约束着在念书。”
“柔儿可爱至极,何来淘气呀?”皇后娘娘笑嗔,立刻吩咐身边宫女,“快去带柔公主过来,路上小心哄着。”
宫女领命而去。
何侧妃大喜,皇后娘娘看重柔公主,可不就是看重自己么?有皇后娘娘多看一眼,太子便多看一眼,当年,正是明白这个关节,她才哀求收养柔公主的,果不其然,因为有了柔公主,太子殿下到她院子的次数都多了。
很快,柔公主带到。
“皇祖母,柔儿想您了。”
一个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小女孩被抱了进来,一落地,小女孩就朝皇后跑去,扑在她膝上,娇声娇气的说道。
皇后呵呵直笑,把柔公主抱在怀里,“皇祖母也想柔儿了。”
柔公主抱着皇后的脖子,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,大眼睛闪闪亮,“柔儿最喜欢皇祖母了,因为您是柔儿的皇祖母啊。”
皇后大笑,也亲她一下,“皇祖母也最喜欢柔儿了,因为柔儿是皇祖母的乖孙儿啊。”
祖孙俩竟这样旁若无人的亲近起来。
傅沉烟神色清淡,笑容浅浅,一面惊赞这小公主过于早慧,一面胆寒皇后的伪假意,自己曾在宫中住了一年,婚后也数次进宫,虽然也时常见到柔公主来给皇后请安,但祖孙感情不过平平,稀松淡漠、一问一答罢了,现在看到两人这么“情深”,觉得浑身不舒服。
柔公主这么做无非是要讨好皇后,平安舒服的长大、甚至于将来的婚配,她小小年纪这般善于察言观色、甜言蜜语,着实令人唏嘘、怜惜。
而皇后,她刻意邀来这么多人,又刻意把柔公主召来,为的却是挑起各方矛盾。
这不,贺、陆、冯三家之争刚刚停歇,她又利用柔公主把何侧妃推到风口浪尖,太子的一正妃四侧妃中,目前唯有何侧妃膝下有一女。
今年刚嫁进来的几个倒也罢了,时间还短吃醋也有限,但罗夫人不乐意了。
这罗夫人是罗璎儿的嫡母,更是先太子妃罗珞儿的生母,何侧妃的得意直接刺激到她的失女之痛,当下愤而反击。
“皇后娘娘这般喜爱孩子,唉……,以前,先太子妃在世时,就几次与我说起,抱憾未能为太子生下一男半女,若说她体弱难孕倒也罢了,怎么何侧妃也没有……”罗夫人连叹了几口气,转又露出欣慰之色,向着对面的罗璎儿笑了笑,继续说道,“好在现在东宫充盈,璎儿这孩子的体质比起她姐姐强多了,皇后娘娘将来不知多少公主世子绕膝承欢,满堂欢喜。”
一语道破何侧妃也不是柔公主的生母,不过是捡了个大便宜罢了,而柔公主得宠,不过是因为她目前是太子唯一的孩子,不用过久,她就会失去这个优势了,何侧妃这个养母也没什么可得意的。
何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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妃在众女之中入宫时间最长,年纪也最大,早就练出了一张喜怒无形的脸色,比旁人都沉得住气,加上何家权势地位也比不得其他人,习惯了低调求稳,她听了罗夫人一番讥讽,只是柔顺的笑了笑,恍若未闻,只管目不斜视的和蔼望着柔公主。
但何夫人气不过女儿被欺负,老脸红一阵白一阵,讪讪一笑,把祸水引开,“是啊,罗夫人此言也正是我心中所想,想必太子妃很快就会怀上皇嗣,冯侧妃和陆侧妃同样也正是易生育的好年纪,柔公主就要做姐姐了。”
傅沉烟抿唇喝茶,心说,这何夫人倒是会说话,不轻不重把矛头拨开,只顶回去罗夫人一个,其他人谁也不得罪。
……
坤宁宫里热闹得很,唇枪舌剑、针锋相对,不见血光惨叫,但是句句诛心,好不惨烈。
皇后这个牵头人站在战场之外笑颜旁观,每当对峙到剑拔弩张、即将暴起时,轻轻一语,四两拨千斤的化解;但过会儿见稍有冷场、硝烟淡化时,她又添柴加油,挑起争端。
倒是傅沉烟和贺闻蓁,从一开始的被针对,到后来淡出战场,也能歇口气看会热闹。
其实皇后也没让她俩闲着,时不时的把火往这边引,亏得傅沉烟机灵又厉舌,火苗刚过来就赶紧踢开,堪堪保住两人,将贺家置于争执之外。
如此口舌之战断断续续,竟持续了一个上午,直到宫中传膳,才各自闭嘴,喝水补充体力。
膳后,各位夫人吃饱了,脑子也转得更灵活了,才意识到自己入了皇后的圈套,凭白送了个笑话,忿忿告辞,以免久留错多。
夫人们出宫后,太子妃、太子侧妃们也就各自请辞,安平公主无端受连累,陪听了半天的呱噪,也闷得浑身起疙瘩,见大家都走,也不想再呆下去,拉着傅沉烟一起出门。
傅沉烟乐得散场,立即应许,善始善终的谢过皇后的邀请,呈礼请辞。
皇后诧异而笑,“沉烟怎么还带来礼物?诸多见外,既然带来,怎么临走时才拿出来?”
傅沉烟讪笑,“让皇后娘娘见笑了,一则我刚进门,陆夫人就不停的问话,我若不搭理,只管呈礼物,倒显得有借送礼来回避之嫌疑;二则,我原不知几位夫人也在,不知她们是否携礼,我若当面呈上,万一她们都没带,岂不难堪?”
“……”皇后怔了怔,叹道,“你这孩子,难为想得这么周全,去吧,和安平好好说说话,回去了也代我向你母亲问个好。”
傅沉烟规规矩矩的谢了恩,才退了出去。
迈出坤宁宫,仰头望蓝天,她长长的吐了口气,侧耳却听到陆捷的声音,“公主,这是直接回撷芳园吗?”闻声望去,只见几个女子都没走远,站在十余步开外,望着安平公主。
大家都是聪明人,刚才皇后表现得与柔公主再亲热,心里最疼爱的还是这位安平公主,且太子殿下对这个妹妹也极为爱护,所以,与其讨好一个柔公主,还不如与安平公主亲近些。
陆捷说着话,又主动走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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